橙黄橘绿时 第9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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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吉安去德国学习公干三年,与汪盐分手的第三天,他就出国了。

那段时间汪盐一周997地忙着,几回姚婧晚上回公司都能看到她,看到她在冲他们自己品牌的挂耳咖啡“续命”。姚婧和她玩笑,“你离升职不远了。”

汪盐捉住老总的空头支票,“您说的。”

“嗯,我说的。当一个人寄情工作到没家回、没朋友玩的时候,也就离升职不远了。”

汪盐饮一口黑咖啡,笑话老板的剥削论。没多久,她真的被提拔了,且是他们江南几部里最年轻的副理。

汪盐见识过哭花妆像鬼一样丑陋的姚总,姚总也听到过汪盐和前男友打电话,问他们问题到底出在哪了。车里太窄仄,回音很清晰,盛吉安回汪盐:无疾而终才是大多数人爱情的下场。

汪盐怪盛吉安,你总是把你的尊严看得很重很重,远超过我对于你的重量。

盛吉安痛快承认,是,没错,猫猫,我就是喜欢你仰头看我的样子,我就是喜欢你把我当穷学生然后小心翼翼想帮我点什么的样子,因为那时候的我知道,我只是在和你做游戏。

我不能接受一夜之间我的家庭一文不名了;我不能接受我的父亲外面养女人,被我女朋友的父母知道了,从而怀疑我的人品起来;我不能接受我父亲因为职务侵占贪污受贿,然后气短轻生,留给我和我妈什么了?他甚至牵连到我不能考公。猫猫,我又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看得更重一些!

分手是盛吉安提的。汪盐在听到那两个字落地后,很平静地挂了电话,多余的她一句不想听,也觉得盛吉安在她心里全破碎了。她不想承认,也许他酝酿这一切,许久许久,以至于面对她的温柔与勇气也全不用了。

升职请客的那天晚上,汪盐难得恭维一次老板,敬她酒的时候,认真问姚婧,“您认可我什么?我好继续保持。”

姚婧略坐坐就走了,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工作能力和女人的美一样,最上乘的永远是天赋级的,不必问,步履不停就够了。

时隔两年,姚婧趁着酒兴,再点拨几句下属,“我喜欢聪明但不卖弄的人,也喜欢守口如瓶的人。”那时候姚婧婚姻失败,儿子也选了跟前夫生活,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打击,汪盐偶然撞见,翻出卸妆膏和湿巾纸,委婉地提醒姚总收拾一下自己。

然后冷漠甚至冷酷般地安慰人:她小时候也说过这样绝情的话,因为她妈妈比爸爸严格、苛刻得多。她至今也是和父亲比和母亲好相处些,也没什么道理,就像陈茵女士说得那样:术业有专攻。有的人当父母就是比我有天赋有耐性得多。

那天,汪盐还是安全无虞地把老板送回了住处,姚婧下车前还在车里打了个酒嗝,味道好闻不到哪里去。但值得她刮目相看的是,汪盐始终沉静有涵养地保持着。临上楼前,姚婧戏谑地拆穿,“和男人分手了?”

“让姚总见笑了。”

“这有什么要紧。谁没个拿不出手的时候。记住,永远不要把男人的话太当真,爱你和不爱你都是。尤其不爱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全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姚婧试着描述,就是永远他有理,他多不容易,反观你,多么多么的天真、不懂事。

“PUA。”

姚婧捏了个响指,“对,就是PUA。所以说,能坦坦荡荡承认,对不起,你很好很好,只是我不爱你了,这种男人,都被衬托的像个菩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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