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沙耶降临(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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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出任何抵抗的办法,也没有人能够给予指示,我们能做的似乎就只有观察和等待,一边祈求码头区的民众加快登船度。桃乐丝频频朝那边张望,虽然手握刀状临界兵器,但她似乎也放弃战斗的想法了。

“操操”左边最靠前的哨塔上有民兵叫起来:“它爬上来了”紧接着就是不断的枪声,血肉已经殖生到废弃车辆、木箱和水泥临时对叠的高塔根部,攻击并不能延缓分毫。“撤退撤退”声音一边高叫,一条绳索朝后方抛了出去,紧紧缠住一个矮房的天线上,很快,六七人沿着绳索滑下去。这次督战员也无法斥责什么了,那些民兵已经尽了努力,他们也并非完全撤离,而是进入防线的第二层。

当撤离的民兵们消失在天台入口时,哨塔的一半都生出血肉来。这些血肉的模样看得更清楚了,就像是去了皮的肌肉,纹理紧密,显得强壮有力,什么形状都有,并非完全覆盖建筑的表面,而是这一块那一块,十分凌乱,有的铺展,有的好似脓包一样鼓起,有的许多个脓包挨在一块,显得臃肿丑陋,脓包如同心脏那样鼓动,每次弹起来都会溅出一小掇恶心的绿色液体。

路边的树木和花圃被这些肉块殖生后,几乎变成由肉块组成的树木和花草,那些脓包宛如树疤,又像是果实,似乎还要开出花来。

我已经收起匕和左轮,两只手分别牵起桃乐丝和真江。也许只有真江才是这里最镇定的人吧,她完全没将这些肉块放在眼中,她那茫然的眼神中,只有属于她自己的世界。眼前这些血肉显然具备乎寻常的侵蚀性,让我想起以血液形态存在的“江”。如果两者相遇,究竟谁会更胜一筹?真江不停地喃喃自语,但却完全没有转换人格的迹象。

四周的人影开始动摇,有人扔下枪械朝码头跑去,哪怕是背后的督战员大声威胁他,做出准备开枪的样子,他一边跑一边歇斯底里地叫喊,其他仍有几分清醒的民兵也在大叫“疯了,他疯了”。“开枪开枪打死他”督战员喊起来,第一个开枪,然而也许是心中的恐惧拽住了他的手,好几子弹打在离逃兵几米远的地方,大概过了三秒,才有其他人朝那个逃兵开枪。

逃兵终于被射中脚踝,扑倒在地上,可是他完全感觉不到痛苦般,一边向前爬一边还试图站起来,那疯狂的模样让人打心底生寒,直到一子弹击中他的脑袋,紧接着又有几子弹在尸体上打出血花。

逃兵一动不动了。

“谁敢临阵退缩,他就是榜样”督战员大声喊道。

一度混乱的防线总算安定下来,可是死寂的氛围更浓了,许多人在胸口划着十字,一脸惨然的死相,谁也不相信自己能够活下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士兵,也许事先做好了战死的心理准备,但是未免抱着一线希望。

“桃乐丝,来一。”我对桃乐丝说,下巴朝快要变异完成的哨塔抬了抬。

桃乐丝转过脸,一言不,将刀状临界兵器举起来,一股明显的振荡波在空气中扩散,以我们为中心,外面的景致开始扭曲起来,我甚至听到了脚下钢铁吊臂出颤抖的声音。风开始变得剧烈起来,宛如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迹象都在证明,桃乐丝手中的刀状临界兵器正在蓄积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股力量从未在我手中诞生过,甚至已经过了在真江手中的时候。

“所有人立刻退到第二防线掩护掩护”荣格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因为空气的扭曲而变得怪异。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惊叹和叫骂。依稀的人影在掩体的空隙中穿梭,全都退到了我们三人所在的水平线之后。

桃乐丝的脸色苍白,精致的五官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宛如手中的刀状临界兵器正变得极重,而当她开始哨塔方向挥下的时候,度同样变得极慢,就像是在挤压一根无形的弹簧。

随着刀状临界兵器的挥动,指向哨塔的一条直线上,所有的物体都在解体,被碾成粉末,漂浮在空中,随着无序的飓风四处卷动,不一会就形成了一片血红色的沙暴。这般景象明显蔓延成一个扇区,越往前受到力量波及的地方就越宽阔,在刀状临界兵器彻底挥落之前,地面已经下陷了大约一米。

现在这一线希望却正在稀释。我不知道他们还能撑多久,这本来应该是天选者的战场,而不是这些普通人的。

正在登船的人们被这边的情况惊动了,秩序一时间生混乱,我觉得他们中眼尖的人应该能看到城镇正在生的变异。因为血肉的繁殖已经弥漫到几座高楼上,并且正在朝防线蔓延,几十米外的地面、墙壁、信号灯和车辆,水泥和钢铁都开始长出血肉。

我们开始试探性射击,子弹打在物体变异的地方,出入肉的噗噗声,打在仍旧是无机物的部分则是另一种声响。然而攻击没有生效,变异的血肉就好似一张巨大的地毯,肌肉纤维缠上弹头,很快就将它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它仍旧不紧不慢地扩张着,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后退,但是这样下去,这个防线显然正失去存在的意义。

我也开始紧张起来,夸克虽然吃了灰石,但它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创太深,仍旧只能化身匕的形态。如此一来,无论是想要进行阴影跳跃还是飞翔都无法做到。逃跑的话也许依靠能力“掠”就足够了,可是要和这个变异城镇战斗,脚踏实地或许是十分危险的行为。我有理由相信,这些半血肉半无机的东西,会将踩在它身上的家伙一口气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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