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 回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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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是的,十分危险,但也十分诱人,不是吗?别担心,亨利,你知道我们已经准备了我们能够做到的安全措施,如果这些措施也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那么这个基地里的所有人也逃不过那样的灾难。你不是希望我们有个孩子吗?如果我解开了它的秘密,也许就能办到。这是我喜爱的工作,也是达成我们梦想的途径,我觉得冒这点险是值得的。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在系统中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后门。如果它真的不受控制,你可以通过这个后门将它彻底封闭在保险装置中。它会被藏起来?不,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只要它还在这个基地中,你就一定可以找到它。记住,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玛丽亚说完这番话,身体好似被电流击中一般抽搐起来。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发出的只是一阵阵杂音,就像是收音机正在错开调频。这不像是玛丽亚记忆中自己的遭遇,更像是对这个秘密的安全保险又在起作用了。我刚刚向后退了一步,打算继续观察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该如何才能脱离当前的记忆幻境时,玛丽亚的抽搐猛然停止了。

我眼前的玛丽亚就像是被定格的画面,这种突兀的静止和之前剧烈的抽搐产生了强烈的对比,让气氛生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大约停顿了一秒左右,玛丽亚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虽然长度上的增长不大,但从镜子里望去,她的脸面几乎被头发掩盖起来。她的轮廓也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区别,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另一个危险的人物红衣女郎。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联想无比正确,玛丽亚身上的衣物转眼间就变成了红色吊带裙,现在,她全身上下都和红衣女郎没有半点差别了。

这样的景象似乎在告诉我,这个记忆幻觉般存在的玛丽亚,被红衣女郎通过某种神秘取代了,而我此时所在的地方,也不再是安全的回忆再现场景。在这个意识构成的境界线里,幻觉也好,回忆也好。全都可以通过一定的方式变成更为实质的危险存在,这个想法在此时被确认。不过,比起这种解释,我更加相信直觉浮现的想法

不一会,镜子就碎了一地,就连伸出手臂的那一块镜片也不例外,只剩下镜框边缘的一些碎片还存留在原位,而那只纤细苍白的手臂,也被我砸得四处淤青,仿佛快要折断了的样子。即便如此,这只手臂仍旧顽固地暴露在镜子外,撑着地面用力将身体往外拔。

我的攻击给它造成了不少麻烦,否则红衣女郎早就将自己从镜像中拔出来了。当前这么小的一块镜片,也不让人觉得她可以顺利通过。

我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拔回嵌在木柜中的消防斧,小心翼翼地朝那只手臂走去。我到了,在那些零散破碎的镜片中,玛丽亚的镜像仍旧存在,尽管,因为镜子的碎裂。她起来也四分五裂。不过,似乎并没有真正对这种异常的存在造成真正的伤害。虽然在理论上,如果我能到镜子中的玛丽亚,我自己也会在镜子中留下影像,但实际情况并不这么简单,这里的镜像映射是一种异常,又是一种意识本质产生的异常,所以,正常的理论并不完全适用。至少。我很快就发现了,在大多数镜子碎片中,并不存在红衣女郎,仿佛她完全缩入了手臂占据的那一块玻璃中。

我找到一块映出玛丽亚头发的碎片,放下消防斧,拿起梳子对准镜像中的头发梳起来。

只是梳了一下,应对这场异变的变化就产生了。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震动,宛如橡皮泥一样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扯。当这种感觉消失的一刻,我再一次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本来被打碎了,落得满地都是碎片的镜子,完好无损地挂在眼前。

“原来……你就是玛丽亚。”我对红衣女郎说。

虽然证据并不充足,但是,这种猜测却可以解释红衣女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乃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为什么会和精神统合装置扯上关系。证据什么的,我并不需要,每一个和“神秘”打交道的人,比起证据,更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神秘”很多时候是无法取证的,而直觉却能通过一个更加直接的渠道末日症候群患者的集体潜意识来获得更加个人化的更为直观的答案。

洗漱间完好无损,光线明亮,气氛平缓且生机勃勃,玛丽亚就坐在我的身前。我手中的梳子正放在她的头发上。

之前所发生过的剧烈交锋,以及充斥在空气中,无处不再的忧伤颓废的感觉,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我一时间。思维和动作都定格下来。

“我知道,亨利。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实在无法放弃这份工作。你知道吗?它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身前的玛丽亚背对着我说到,透过镜子,我可以到镜像中的她在凝视我,这一次,镜像中的我不再是亨利,而是我自己,然而,玛丽亚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我顿时回过神来。这里仍旧是幻象,意识具现的场景,过去的玛丽亚正在讲述将那时未被封存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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