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 厕所中的惊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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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是一种空间层面上的调整,但是,考虑到这里很可能是意识态世界,亦或着是意识态和物质态混淆的中间世界,那么,这种异常的作用也有可能是基于意识的。而就在我揣测自己所面临的异常时,空间感上的扭曲陡然停止了,就好似用力过度而被扯断挤爆,然后又扩大为另一个空间。四周逐渐清晰起来的景象,让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然后,我突然发现,原本被我带着的约翰牛和左川都不见踪影,而我自己也并非站在某个陌生的空间中。

实际上,我对面前的景象十分熟悉,而且,对自己此时的行为也充满了即视感——我正蹲在一个遍布污渍和青苔的厕间中,鼻端充斥着氨气的味道,唯有从指尖袅袅升起的烟味,c冲淡了不适感。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此时的自己正身穿高中校服,口袋里的香烟盒已经瘪了下去,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正徐徐燃烧到中段。

我在做什么?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和我在上一刻时拥有的记忆完全矛盾。这里是学校的旧厕所,我正在吸烟,这是违反校规的行为,为了保证自己的优等生印象不在老师眼中破灭,所以,我只能选择来这里抽上一根。有很多喜欢抽烟的学生也是如此,呆在这里的好处,就在于不会有人刻意打开厕间,去探究同类的真面目。有这样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自问自答。

我是一名优等生?这一点毋庸置疑,问题是,我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呆在学校里?我觉得这可真是一个恼人的幻觉,在上一刻,我还是经历了诸多冒险,肩负着拯救的重任,虽然谈不上英雄,却也是极为异常的家伙。而现在的情况算什么?我又回到了优等生的时代?真是可笑,虽然对那个世界中存在着诸多的留念,但是,它确实已经毁灭了。

毁灭了……

“一开门就是这种地方——”约翰牛嫌弃又厌恶地自语着。可是,这个地方的确有些异常,我们不得不深入观察一下。我这边的连锁判定早已经确认这个房间中没有更多的活物,不过。约翰牛却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小心翼翼地不碰上那些脏渍。一一推开了所有可以打开的门。生锈的门轴发出沙哑的声音时,厕所里的灯光也应和着阵阵闪烁,一副影影幢幢的样子。

大部分马桶隔间都没问题,但是有一个隔间里坐着一具尸骨,半身腐烂,剩下的半身还能从破烂的衣物后看出性征,是一位女性,只是头已经被斩断了,不知道留在了什么地方。看尸体的姿势,可以想象她当时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才跑进来的,正畏畏缩缩地坐在马桶上,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就被杀死了。那么,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拉斯维加斯的普通人在城市彻底陷落之前就通过紧急通道撤离了一部分,而剩下的那部分,应该在之后的战斗中全都死光了。在到手的情报中,并没有当时纳粹离开飞艇,在城市中进行巷战的说明,当时五十一区和拉斯维加斯驻军摆开阵势,却被纳粹飞艇用强大的范围武器,连同城市一起化为废墟。当时的死者绝非是这名女性的样子。

拉斯维加斯成为废墟后,才在纳粹的控制下进行中继器变化,之后五十一区陆续派来试探的部队,但那些人也绝对不是眼前女尸的打扮——从可以观察到的部分,多少可以判断出,她在生前是位白领丽人,很可能就在这栋大厦中办公,在大厦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后,才惊慌失措地跑到这里想要躲起来,但仍旧被什么东西割掉了脑袋。

这样的情况,和我所知道的拉斯维加斯变化不怎么相符。在我们进入之前,拉斯维加斯面临的是一场彻底的毁灭和转变。相对那种泰山压顶,无可抗力的情况,诸如怪物跑出来吃人,从城市某处开始的异变,最终波及到全城的演化等等情况,都太过繁琐了。

这具女尸的出现,简直就是将一个罪证放在了并非本罪案发生的现场,充满了格格不入的矛盾感。

可是,它就在这里,这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其中必有蹊跷。说起来,整个厕所环境都不太像是战火涂炭过后的景象,也完全不符合一栋商业大厦应有的水准。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我下意识抬起头,却看到正对着马桶的天花板上,有一副眼熟的图案——那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恶狼,头部被夸张地放大,就像是正在探头而咬,对比起身体的比例,就显得有些抽象,但是,那栩栩如生的凶恶却好似涂料一般,让它比写实的画面更加残忍,附带着一些细节上的图案,也让人感到其具有某种宗教性的味道。

虽然和记忆中的有所不同,但是,在我第一次接触到异常,在那校园的老旧厕所中看到的恶犬图案时,所产生的感觉却和这时类似。那时,也是一个肮脏的厕所,也有我未曾见到却的确存在的受害者。如今我还清晰记得当时写在恶犬旁边的警告:“不要把手伸进狗的嘴巴里。”

“你说什么?”站在旁边一起观察这个夸张抽象的狼头图案的约翰牛惊讶地问到。

“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即视感。但是,这种相似性让我觉得不应该停留。我速掠起来。抓住约翰牛和左川,飞速朝厕所门外奔驰,然而,原本极快的速度,却因为距离感的异常,而变得没那么快了。在我的感受中,整个厕所空间好似在我进入速掠状态的一刻,被某种力量干涉了。厕所的长方体,就好似海绵一样,被蹂躏,扭曲,拉长,我们所在的地方和门口的距离被拉远,其速度比速掠还快。这是一个陷阱!我不得不这么想。然后,下一刻,我们也被扭曲了,虽然感觉不到痛苦,但是,我可以看到自己三人的身体就好似麻花一样——并非从物质层面被扭断。而是空间层面上的错乱,明明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身体,却仍旧感觉完好。我觉得还在奔驰,但是,奔驰的效果已经没有了。相反的,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拉长。让我觉得自己反而是在倒退。

就好似站在快速的逆向传送带上奔跑一样,无论跑得多快,只要速度上无法抵消相反的速度,其定位也是在不断后退的。真是很少见的情况,我想着,因为,速掠超能是一种“相对快”的概念,单纯从速度概念上去超越由此产生的速度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所面临的情况,当然不可能是在和异常比拼速度——不管这是什么异常,它用另一种概念,让速掠的相对快概念变得不那么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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