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8 螺湮城教本(2 / 3)

加入书签

然而,现在,我必须承认,或者说,为了做到什么,我必须这么认为,“江”和“病毒”就是这样一个,不愿意承认,也必须面对的绝对性存在。

于是,我为自己的计划,是围绕“江”展开而感到无比的庆幸。

只有怪物,才是对付怪物,在“绝对”的意义下,是唯一可取的方法。也许很令人沮丧,但是,如果这就是事实,那么,过去的“高川”、系色和桃乐丝所主导的计划,就绝对不再存在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成功可能性。而我的计划,也成为了唯一可能成功的独苗。

如果说,在这个晚上之前,我还能认可另一个我的行动,认为另一个我所执行的计划和我的计划同时存在,是“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体现。那么,现在,就是必须否定这个想法的时候了。

我必须以最苛刻的心态,去看待另一个我、系色和桃乐丝的计划,也许,这很残酷,在她们看来,也十分偏激,是疯子一样的思想,但是,当我彻底认识到,自己要应对的,是一个具备绝对性的怪物时,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人类无法观测它,是所有对它认知的根本前提。如果观测到了似乎就是它的存在,那么,就要回过头来,基于这个根本前提,对自己观测到的东西重新进行判断。

我在很早之前,就有这么一个模糊的概念:在“病院现实”中是无法直接观测到“江”和“病毒”的,只能通过它们带来的影响“末日症候群”的特征,去判断它们是否存在。而在末日幻境中,却可以进一步感受到“江”和“病毒”的存在和其影响。

过去,我认为,那是因为在“病院现实”中,意识的高维性被**的维度限制了,所以,当病人通过某些方法,亦或者像过去的高川,直接将意识导入末日幻境,亦或者崩溃成lcl,解除**束缚,将意识裸露出来,成为末日幻境的基石,就得以从更高的维度,去观测和认知“江”和“病毒”。

在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不算错误,却仍旧有极限。那就是,过去的我一直认为自己观测、认知或感受到的“江”和“病毒”,哪怕,在这些感受、观测和认知中,“江”和“病毒”都不是完整的体现,也意味着,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以点带面的渠道,去真正接触到它们。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那么天真的想法。

因为,受限于意识的局限性,我虽然找到了那个点,却不意味着,可以从这个点扩展到面。我所认为的渠道,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我对“江”和“病毒”的接触,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扩展到它们全部存在性的可能性。

我十分清楚,在“事实没有我想的这样糟糕,我在自己吓自己”和“事实如我所想,甚至更糟糕”的两种想法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因为,这两个想法之间,不具备兼容和同时应对的可能性。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两者之间摇摆,或者做出同时应对两者的计划。

于是,我也必须承载这种选择,所会带来的希望和绝望。

正因为比过去有着更清晰的认识,所以,所感受到的压力,也比过去还要沉重。这个压力让我难以呼吸,让我躺在床上,整夜辗转反车,难以入睡。所以,我没有再做噩梦。

“江”和“病毒”是不可认知,不可理解,乃至于无法接触,至少是无法主动接触,乃至于,即便接触到了,也绝对不是以自己可以想象的方式,而在接触过程中,所产生的那些认知和感受,全都是扭曲的,错误的,局限于自我意识中的——过去的我,或许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在本能意识中,并不将之当成是最根本的前提。

哪怕是在最恐惧,最绝望的时候,我也本能压抑这种“绝对不可知,不可解,不可接触”的念头,而试图将它们的存在性,从拖拽到“人类意识”这个高度,否认念头中的“绝对”这个词语。

“不可知,不可解,不可接触”和“绝对不可知,不可解,不可接触”,看起来很相似,模糊一点,可以当作一个意思,但是,真的要分一个清楚,两种意思绝对是存在本质上的差别的。

我只是,下意识排斥“绝对”这个词语所具备的意义,排斥在环绕自己的现实中,所存在的“绝对”。在人类意识中,“绝对”是一个可憎的概念,因为,它在尝试描述人类意识的极限。同样,人类不想承认,自己的想象力有尽头,不想承认,在黑暗的那一端,存在“绝对无法想象”的东西。人类,对“黑暗”的概念,限制为“总有一天可以照明的黑暗”,将“无法想象”限制为“总有一天可以证明的想象”,而否定“绝对黑暗”,“绝对无法想象”,即便,人类自己创造出了“绝对”这个词汇。

这是很矛盾,却又可以理解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玄幻奇幻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