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她 第22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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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马车上,一路无人开口。

并肩而坐,季念甚至能感觉到,与他的肩头时不时相蹭。

她余光瞥过,过了会儿,又忍不住偏头,望向谢执的侧脸。

明明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有一点醉意的人,却在方才听见觉春楼是她开的那刻,眼眸一下便沉下来了,沉得她不敢看。

“觉春楼曾捐三千两下放,今上亲自批准,批准之时今上说,以后此处谁都动不得。”季念忍住不去看谢执。

崔靖嗤了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今上说此处动不得,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季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颤意,像是过了无比漫长地时刻,她在谢执的面前,说道:“因为此处,觉春楼,是我开的。”

她从没有想过,要让谢执知道觉春楼是她开的。

“觉春”大抵是个很常见的用词,可一旦放在她或他的身上,便都不一样了。

此刻他闭着眼,季念目光划过他线条利落的眉骨,他高挺的鼻梁,再到紧闭的薄唇,许是知道他看不见,她的目光极缓慢又极放肆,舍不得似的,一点一点在每一寸黏连。

直到闭着眼的人淡淡出了声:“看什么?”

季念怔了怔,涩涩地勾了下唇:“你不是发现了吗?看你。”

谢执缓缓地睁开眼,对上她的眸子。

封闭的马车车厢中,目光在咫尺间拉扯,季念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任由自己在这般幽暗的暧昧中越陷越深。

因为曾经他温声道出的话,她至今都还记得。

那日荀绍景和陆子明寻过来时,她问他,有没有中意的人。

孤男寡女躲在假山后,很自然地,陆子明作为文人儒生,再掩都掩不住看到一个女子主动时的惊讶和不适。

而那日风和景明,谢执当着他们的面将一切都揽了过来,对她说道:“斯人不过点红梅,笑吾从此不觉春。”

所以再没有比“觉春 ”这两个字,能更加直白地告诉他——不止是过去经历过的疼是疼,而是这四年间她记着他的每一日,都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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