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3 国争儿戏(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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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国中本就诸困,若有机会偷袭反击,麻秋不会错过,但若真的与枋头展开不死不休的决战,一旦战事不利,麻秋担心也会招至主上震怒,以至于他本来置身事外,或许将成之后追究的罪魁祸首。毕竟他在国中本就乏甚党羽,身在邺地多年也招惹群妒,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不过麻秋自然没有就此谈判下去的诚意,须知这一路奋武军,手上可是沾满了主上石虎血亲性命的血债,若是主上知他以此来与南人谈判,同样会震怒不已。

麻秋不乏狡黠,随口提了几个漫无天际的条件用以敷衍谢艾,即便之后事泄主上追究起来,他也可以托辞言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谈判下去。

至于私底下,他则开始紧张的聚集麾下各路人马,不打算再就此事继续拖延,就算不能借着那一路晋军占上什么便宜,也决不可令事态变得更加恶劣。

既然谢某言中只说沈云性命不容有失,而且看来已经的确无意出兵援救,那他也就不再等待枋头出现什么战机,先将这一路被围困的晋军擒捉下来,只要确保那个沈云无碍,也不算触及谢某底线。之后将人把持手中,无论谈或不谈,他都有更多主动。

怒火被克制住之后,麻秋还是将那股强烈的想要将被围困晋军剿杀一空的冲动,他并不觉得这一决定真如谢艾信上所言不要因此无聊之战而招惹南国沈大将军之大怨,只是因为暂困住这一路人马,谢艾那里肯定会不舒服。

枋头晋军坐视友军受困而不救,一旦事实确凿,这就是离间南国袍泽的把柄。只要那一路人马还存在,等待枋头的救援,麻秋相信谢艾不可能没有举动,否则南国沈大将军纵有怨念,对谢艾的怨恨也绝对会超过对自己的恨意。

只是如此一来,则不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真的受此恐吓而不敢强杀,稍作沉吟之后,麻秋还是吩咐心腹草拟回信,传信谢艾这一路晋军于他国乃是罪大恶极,谢艾若不想坐视不理,那就摆明车马来战,不要再作这种无聊的恫吓把戏以为时人耻笑。

从内心而言,麻秋还是希望谢艾将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对手看待,这也是对彼此目下于国中功业权位的一种尊重。

可是麻秋这一封回书送出不久,枋头方面回信转踵即至,这一次谢艾措辞要比上次客气一些,直言他并没有救出奋武军的十足信心,但奋武将主沈云乃是行台大将军嫡亲,兼有如此殊功,绝对不能失命于河北。所以他希望麻秋能够开诚布公,究竟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放过沈云。

可是麻秋却没有想到,当这一封信送出之后不久,局势陡然大变。这一夜操劳军务刚刚入睡未久,距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麻秋突然被营舍外一阵喧闹声吵醒。

他眉头一皱,起身行出,便见襄城公石涉归的儿子石木卑并其随员正被自己的亲兵拦截在外。而看到麻秋现身后,石木卑顿时便指着他,义愤填膺、跳脚大骂:“麻贼,你辜负主上重用那一路晋贼已被围困成栅中羔羊,你却迟迟不杀,原来是要以此做筹码,要与南人阴合”

“谢某人实在可笑,终究难脱凉荒寒伧陋习,如是军国重务,竟然奢望私信传授解决?沈家小儿不容有失,难道我国主上嗣血就是性命卑贱?”

看到这回信,麻秋更加气愤,只是这气愤却是气得谢艾其人不自爱,为了顺和上意,竟然下作至斯。

但虽然言是如此,麻秋心情却不免沉重起来,因为谢艾信中又说,他既然没有足够的把握救出沈云,那么索性就不救,只待其人死讯传回枋头,便尽起镇中大军直攻邺地为其复仇,否则他没有办法向行台大将军交代,不独势位不保,身家性命或都难存。

“你既然自珍权眷性命,那就不要怪我漫天要价”

虽然心中已是大为不耻谢艾的这些做法,但麻秋内心还是比较怯于此际与枋头展开大决战的,谢艾虽然人品如何显露出来,但其才能在过往数年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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