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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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菟之笑了出来,这时病房里顾绿章醒了过来,等候在床边的亲人一阵忙碌。李凤扆又说:“我总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下次让你遇到他,你会杀了他吗?”桑菟之的眼睛在笑,“那时候你本来可以杀死他的,但是你没有。”

李凤扆微微一笑,“会。”他并不犹豫,语调十分平和温淡。

“但是我觉得,那是国雪,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桑菟之抬起眼睛看走廊的天花板,“控制不了自己。像有些罪犯,犯罪的时候走的是另一种状态……我们或者本来可以救他的,却什么也没有做。”

李凤扆说:“他若经过这些仍能做回国雪,我敬他。”

桑菟之却问:“你是说他不可能变回国雪吗?”

死亡

死掉……

她最近常常在想死不死的问题,想人生、想世界、想理想、想一些虚无与幻想、现实与希望交织在一起的事,所以突然之间在重症监护室内醒来,也没有觉得特别意外。

只是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被国雪咬了。

他如果能恢复神志,一定比她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李凤扆用一种更加温和澄澈的目光看着他,“不是,我是说,他若真是如国雪那样的男人,他定能回来;他若不是,谁也救不了他。”

桑菟之听懂了,突然侧了一下头,笑了笑,“嗯……是啊!那我呢?”

李凤扆莞尔一笑,“他是一个孩子,你是一个好人。”

“那绿章呢?草薇呢?”桑菟之像孩子一样追问。

“绿章有很多缺点,草薇的缺点比绿章更多。”李凤扆坦然说。

所以她不觉得很痛,正是因为国雪现在不清醒,所以才好可悲,所以……醒来以后,会崩溃得更彻底——想到必定会有那样的时候,她就觉得脖子上的痛,其实并不痛。

“咯”的一声微响,有人在身边。她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看着身边的人——那个人立刻握住她的手失声痛哭起来,那是妈妈。她的眼泪莫名其妙地也流了下来,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脖子上插着许多管线,她大概差一点死了吧?

医院的过道上,桑菟之和李凤扆一起靠着走廊的墙壁,站在一起看着顾绿章的病房门。

李凤扆的右腕也经过了包扎,医生很是惊讶,他的右腕曾经粉碎性骨折过一次,没有经过恰当的处理,他右手腕里面的碎骨愈合得相当不理想,奇怪的是并没有影响他右手的活动。按照X光照片显示,一个人的手腕碎成这样,早就不能运动、或者都需要截肢了。

桑菟之目光望着地面,轻轻往下咬着嘴唇,眉线微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凤扆的右手腕缠满了纱布,气度仍然让人觉得温暖、可靠、愉快,“他也许会变回木法雨,也许会变回桑国雪,也许永远都是那样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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