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二)(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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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安步往前,这会儿到没一丝的泄气的样子。

“这有什么,咱们万岁爷,这档事的意思淡,淑嫔到是常常承宠,但你要说万岁爷喜欢淑主儿,我看也不像。这喜欢一个人啊,偶尔就跟那灯下黑一样,个人是瞧不见得。”

善儿被他那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给逗乐了。

“你一个公公,学人家说这些话,也不臊。”

梁安忙道:“那我也是个人,你丫头片子一个懂什么。”

王疏月送完成妃回来。竟见西暖阁的灯都熄了。

何庆站在明间外头,一副吃了苍蝇还吐不出来的模样。梁安等已经被撵得远远的了。

皇帝无论歇在什么地方,这上夜的人头数目,规矩,都还是一样的。何庆守在明间门前,三个小太监靠着西暖阁下的窗户坐着。张得通自然就在里面。

“万岁爷歇得……这么早。”

善儿见这架势,忍不住问了一嘴。

也许情和爱这些固存在人性之中的东西,真的是相通的。

不分高低贵贱,生于春潮叠起的夜,然后又在理智,伦理,道德,责任担当这些令人疲倦的浮世万灵像之中寂灭下去。

王疏月在长洲的时候。曾在一位旅居长洲,慕名来访卧云书舍的女文人那里,听过一个令她两股战战的观念。那个女人姓钱,字师令,是前明大学士钱灵君的女儿。前明覆灭以后,他父亲因为不愿侍奉大清朝廷悬梁自尽,从此钱家也跟着覆灭了。钱诗令流落出京城。一生如浮萍,在广袤的江川大河间漂泊了二十年。

最后在长洲落居。于杏灵观中,做了鱼玄机那般以文名闻于花花世界的道姑子。后来她有了一个相好,是长洲文坛名士。有妻室在堂,并不能给她什么名分,只是顾着她的用度吃穿。

何庆听了这话拍了拍后脑勺,“万岁爷今儿在南书房议了整一日的事。许是乏了。和主儿,地罩前头黑,您进去的侍候啊小心些。

王疏月见这里已经使不上善儿和梁安了。便叫他们自去歇息。

善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梁安却在旁松了一口气。

“善姑娘怎么了,将才还跟我闹慌,这会儿没那档子事了,怎么反成这样了。”

“哎,我原想着,咱们皇上喜欢主儿。今儿就是我们主儿的大日子,可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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