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百万漕工,衣食所系(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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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事,则是防谗佞,说是近见兵部题覆边功,往往首列阁臣,盛夸督抚,然犹曰运筹宣力例当叙也。

朱翊钧看着兵部尚书谭纶笑着问道:“大司马,嘉靖隆庆年间,可题覆边功?”

“唉。”谭纶重重的叹了口气,嘉靖末年、隆庆初年,哪有什么边功可以叙?这不到了万历年间,才一直打胜仗,才有了叙边功之事?兵部才有了点喜气,之前公文全都是这里战败了,那里总兵战亡了。

也就平倭还有点起色,还能庆赏一番,其余全是威罚。

余懋学这个第五事,就是虚空设靶,皇帝屡次以边功给张居正进官位,颠来倒去这么久,还只是一个正一品的待遇,没有太傅的官阶。

朱翊钧这才问道:“余懋学说让朕慎名器,话里话外意思是朕给的恩德过于泛滥,你看他说大臣在家病故,理当舆论称贤,朕怎么都觉得他在说杨太宰?大司寇以为呢?”

最近朝中在家里病故的只有杨博,徐阶这条老狗都活得好好的。

“他放屁!”王崇古直接恼羞成怒的说道:“陛下,小人谗言不可信!太宰功过,朝廷已然有了定论,轮得到他胡说八道吗?”

如果连杨博都得不到谥号和身后名,他王崇古就更别想了,余懋学这第三事儿,就是在说杨博。

朝中大臣元气之臣,就是正二品,一共就那几个,六部尚书,都察院左右总宪,还有内阁首辅次辅,最近致仕的有:杨博、陆树声、王之诰和朱衡,唯独杨博走了,这不是说杨博又是在说谁?!

皇帝倒是想赐,张居正不要不是?为了这事,小皇帝每次都唠叨很久。

朱翊钧掰开手指头一个个数道:“迁安伯、宁远伯、泗水伯和鹰扬伯,朕登基以来,短短三年,封了四个伯爵出去,余懋学说朕赏罚不明?”

“吏部尚书张翰,伱说朕,怎么就赏罚不明了呢?是不给武将勋爵就是赏罚分明了吗?”

朱翊钧对张翰更加不满意了,这封奏疏指向非常明显,就是说张居正考成法清明吏治,让吏部这个铨部威风扫地,而杨博又是考成法的拥趸,一力促成了考成法在京师的试点。

“大司寇有辱斯文了。”冯保提醒王崇古注意仪态,文华殿严肃庄严的场所,怎么能出口成脏,说放屁两个字呢?

余懋学的第四件事是戒纷更,就是不要以某言立某法矣、明日又以某言而罢之。要遵循祖宗成法,要法三代之上,其实说的就是糊名底册之法,这种糊名底册之法,罔顾人情,简直是无君无父的狂悖之徒,才能想出的绝户计。

他说:条列事宜,势难遥度,则须咨行本处,就彼讲求,议定后覆,不得迁就含糊,以起分更。

很明显吏部尚书张翰一直在坚定的反对糊名草榜、底册填名的法子,这个升迁罢黜,完全只看考成法了,没有一点空间了,根本不讲人情了,而吏部执意反对,张居正仍然强硬通过了廷议,一点都不给吏部面子。

朱翊钧看了眼张翰,也没问讯,文华殿廷议的大臣,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这到底在说什么,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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