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硬闯进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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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之后见那小卒只是盯着他的脸犹如做梦一般,伸出手便擒上了那小卒身前的铠甲,并不理会那铠甲有没有刺伤他的手,声音愈加冷觉道:“本将军再问一次,上大夫人呢?”

见卿玦丕变了脸色,小卒子顷刻回神,惶恐道:“回将军话,上大夫去了军医的帐子,似乎是去瞧那个曾胜乙去了。”

得了回答,卿玦松了手,转身大踏步的离去,留方才被他擒着的小卒瑟瑟发抖,还有另一个站在一边窃窃的议论着:“当真不可以貌取人!”

穿着一身血衣在暗夜里奔走于军营中,卿玦本是个受不得脏污的人,可这一刻却觉得心中有些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那是比换身整洁的衣服重要许多的事情,直到瞧见靠在曾胜乙榻前以手擎着头打盹的晏亭,卿玦才放下了心中的紧张,火光映着晏亭的侧脸,突然觉得,其实晏亭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看。

直到天将破晓,卿玦才到附近的河边简单的清洗了自己身上的血污,随后回了自己的营帐换了衣衫,再见晏亭之时,又是那个俊美非凡的清爽美人,见了晏亭直接开口要求,今后他会和她同营帐,当即惊得正喝着水的晏亭呛咳出声,一张本就暗哑的脸也微微扭曲了。

“将军,您在找什么,属下寻人过来一起找?”

滴血的方天画戟已经用鹿皮擦拭干净,迎着跃动的火苗,戟尖闪着诡异的寒光,似乎受了血水的滋润后,得了满足般的兴奋着。

站在一边小心翼翼扶着画戟的兵士看着卿玦擎着火把寻寻觅觅,静默良久之后终于出声。

卿玦直起身子霍然回头,墨黑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艳美的脸,透过发丝望向扶着画戟的兵士的眼显出片刻迷茫,随即冷淡道:“不必,画戟留下,你自行下去歇着。”

那兵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画戟,复又看了看卿玦被遮住的半张脸,还有被血染红的白色中衣,脑子里萦绕着方才卿玦斩杀来袭者的画面,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可还是迟疑道:“理应让将军去休息的。”

卿玦见晏亭如此模样,只是轻声道:“怎的还是这么难看!”

又惹得晏亭一顿白眼,即便她再像男人,毕竟不是真男人,倒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语的,可与旁人同一个营帐久了,总也泄露些隐藏在背后的秘密,晏亭这个险是不敢冒的,那之后三不五时会经历一番前一日那种突然跳出来的偷袭,曾胜乙已经养好了身子,此外晏忠也是有些功夫的,加之晏亭身边放了重兵,倒也一一躲了过去。

卿玦对边城已经有了些了解,此次算是轻车熟路,行军也算顺畅,大军进入边城前,晏亭又在一次见到了那抹鹅黄的身影,远远的看去,并不分明,似乎与卿玦恁般亲密的靠在一起,一路行进,风雨共济,虽没有多余的言语,可晏亭从卿玦的眼中看到了相通的情谊,本以为真的心有灵犀了,可看到那个场景之后才深深的明白,卿玦是个男人,而自己此时——也是男人!

因为那一次的偶遇让晏亭心思又开始不定,进了边城,得知苟惑亲临战场才醒过神来,是夜驻扎在边城外的军营又遇突袭,其实若是没那天的特别发现,晏亭本可以预料了这点的,就是因为乱了心思,才忘记了提防,这一次该是倾尽苟惑全力的,来势凶猛,卿玦先接获的消息,本来抓着画戟就打算冲出去的,却不曾想曾胜乙偷偷的到了他房间告之他不要忘记当初苍双鹤给他的卷轴。

卿玦恍然,寻到了卷轴展开之后才发现最先的一卷便是边城外的形势图和苟惑军营的详情,外加应对这种突袭的时候该要如何应对。

卿玦回过头看着那兵士,漫不经心的一眼,他甚至连那人生的是圆是扁都没个印象的,即便那兵士说的话本在情理之中,卿玦却并不感念,声音愈加的冷淡道:“本将军的命令,你要忤逆不成?”

兵士瑟缩着身子,结结巴巴道:“属下遵命。”

言罢小心的放下看似轻薄实则沉重的画戟,倒退着快速离开。

等只剩下一人时,卿玦才又擎着火把绕着场地寻找,半晌眼睛一亮,俯下身子捡起沾着泥土和血水的乌木簪子,随后扔了手中的火把,拉起衣摆小心翼翼的把那簪子擦拭干净,借着远处或明或暗的火光,定定的注视了手中的簪子许久,之后才伸手把自己的乌发随意的挽成一髻,用方才捡回来的乌木簪子固定于头顶,再回身之际,嘴角已然带笑,并不迟疑自己的步调,直奔着晏亭的营帐去了。

晏亭的营帐外只两个生嫩的小卒把守着,卿玦看了心中甚是不满,不理会那二人惶恐的行礼,直接挑了帐帘便进去了,须臾又折了回来,冷着脸对其中一个盯着他发呆的小卒说道:“上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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