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但求死同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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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晏毋庸死了,其部下一阵混乱,晏亭拎着玉首剑递给曾胜乙,冷声吩咐道:“把晏毋庸的首级带回去。”

曾胜乙略有些呆愣的看着一脸阴森的晏亭,迟疑的点了点头,虞国援军随后赶到,把一盘散沙的褚军尽数擒下,而晏亭在看见虞军到了之后,已经策马往陈县赶回。

姬殇迟疑间,晏亭以为他是不敢作保,又大声的喊了一次,适才得了姬殇肯定的回答,“我相信先生不会放任卿玦就这么去了的,这不是卿玦该走的路,只要先生动手,卿玦便有活下去的希望!”

闲来无事的时候,总要碎碎的咒上几句苍双鹤的不是,第一次这般的庆幸这世上还有苍双鹤在,调转了身子,伸手撕开长袍的下摆,把卿玦拴在自己的后背,牵起缰绳便要离开,既然寻到苍双鹤便有办法,她怎的会把卿玦交给别人,她此刻不能与卿玦分开——害怕分开便是永别!

晏毋庸本是要看戏的,可见了晏亭的动作,他自然不可能放仇人离去,这一刻他耐心的等了许久,脑海中把晏亭碎尸万段的场景也幻想了很久,仇人就在眼前了,只要他动手,那么羸弱的不似男人的仇人便可以彻底的消失,他还要用晏亭的头慰藉他一双儿子的在天之灵!驱马上前堵住了晏亭的去路,厉声道:“首级留下再走!”

晏亭目中泛着如卿玦淌出的血水一样的红,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挡我者死!”

晏毋庸竟被晏亭的表情震愣了一下,随后蔑笑道:“本将军出马,即便是你们的鬼面将军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这只会耍些小聪明的乳臭小儿能奈我何?见了你,便想活剐了你,本将军叱咤一世,第一次恨一个人恨到如此地步,算你当真有些本事。”

他的头软软的枕靠在她的肩头,第一次这般贴近,却感觉前所未有的遥远,弱水去了的画面时不时的萦绕心头,这一刻恁般的鲜明起来,她的手臂紧紧的缠住卿玦的身子,害怕一松开,卿玦也成了弱水——再也寻不回,她许了弱水若她回来便娶她,这一刻,脑子同那时一般的不清晰,反反复复的念着:“卿玦,你若死了,我便陪着你去,你若不死,我便嫁你——哪怕是做小……”

他让她忘了他,怎能忘得掉?那伴着飞扬的花瓣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子,美得如画,却有着遗世的孤独,那般的小心翼翼,可终究还是不懂情,若是懂了,是否便是别样的画面!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他出口恳请她给他个机会的,现在她给了他机会,可是他不给她机会了,毫无生气的帖靠在她身上,若是没有她在,怕此时他已经跌落马背了。

身后是一团混乱,还有晏毋庸阴测测的笑,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攻击毫无防备的晏亭,并非是身边的人护得周全,而是晏毋庸下令停手,他要笑着看戏,看杀死他儿子的人心碎欲裂。

极度的兴奋中,晏毋庸的声音已经变调,尖锐的讥笑道:“听听,你们都听听,这便是昊政那白痴小儿派来的将军和军师,昊政是个只知道泡在女人堆中的昏庸君主,他看中的人也是这种货色,你好色也便罢了,竟喜欢男色,哈哈,真是一团混乱的散沙,居然妄图与我大褚为敌,白日做梦。”

晏毋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现出了狰狞,看着晏亭痛苦,他会感觉快慰,反之,当晏亭有了希望后,便是他痛苦了,基于利益考量,他并未迎娶韩夫人,可毕竟是真心的喜欢过的,且晏霍与晏杵是他们相爱的时候诞下的子嗣,怎能不恨晏亭!

握紧长戟,晏亭方才抱着卿玦,手中已经没有了防身的兵器,晏毋庸知道只要自己照着晏亭心口处刺去,便能替自己的一双儿子报仇,仇恨下没有仁义道德,何况他本就不是个正人君子,伴着动作狠觉的喊道:“纳命来!”

不及晏亭反应,戟尖已近身前,反射般的闭紧双眼,却并未等到预想中的疼痛,身后一动,晏亭愕然的瞪大了眼睛,自腋下伸出的手紧紧的攥住晏毋庸的戟尖,另一侧腰间递出的画戟没入晏毋庸的胸口,晏毋庸的眼睛瞪得极大,错愕的看着胸口上的画戟,全然的难以置信,一字一顿道:“怎么可能?”

闻讯赶到的曾胜乙拎着玉首剑向晏亭这边靠过来,待到近了晏亭身侧,晏亭并不与曾胜乙解释,伸手夺了他的玉首剑,紧紧的攥住,狠狠的向晏毋庸的脖子上砍去,嘴上大喊道:“既然你那么爱你两个儿子,我就送你们下去团圆!”

手起话落,晏毋庸的脑袋飞离了身躯,鲜血喷溅而出,而晏毋庸的眼睛犹自大睁着,似乎没想到自己竟会败在晏亭的手下,且败得这般的惨!

附和着晏毋庸的冷嘲热讽,他的部下哄堂大笑。

见卿玦伏在晏亭身上动也不动,姬殇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暴露在晏亭眼前,驱马上前,对晏亭大声喊道:“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去寻先生!”

先生!传说中那人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或许她不是全然的没有希望,回过神来,猛然回头,泪眼模糊中看着姬殇,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可混乱的思绪令她想不出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姬殇,只是急切的追问道:“我若将他交给你,当真能还我一个活着的卿玦么?”

看着滴泪交流的晏亭,姬殇竟是一愣,心头升腾出怪异的感觉——这一刻的晏亭与男子的表象相去甚远!

“苍双鹤当真能还我一个完好的卿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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