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指婚(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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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卿玦的眼神,睿王总觉得他不会那样顺从了自己,却又想知道他会怎么说,因此轻缓道:“说。”

卿玦缓缓的笑了,声音坚定道:“臣有心中所爱,可臣不能辜负大王圣恩,大王既是真心怜臣,只求待到大王大业一统之时,成全臣与心中所爱!”

那是一根尖锐的刺,随着卿玦优雅婉转的语调,缓缓的扎进了睿王的心房,好像即便是呼吸这般寻常的事情,都可以引起心头的痛楚来了,那痛楚沿着心房蔓延开来,一直达到捏着夜光杯的手指,好像手中的杯子也无比的沉重了起来,这感觉竟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令睿王也吃了一惊。

一直以为卿玦是懦弱胆小的,却不曾想居然敢违背了他的意思坚持着自己想法,晏亭那其貌不扬的家伙是如何做到的?曾立下伟志,要掌控天下人命运,可是自己的命运,自己可能掌控的了?或许,他连卿玦也不如!

手中的夜光杯身已经出现了几不可查的裂痕,睿王突然轻笑出声,用着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为了个男人,哼……”

“大王霸业未成,臣怎可为一己之私,而负天恩?”

以退为进,既圆了睿王的面子,也委婉的告诉睿王自己心中不应,卿玦知道睿王听得懂。

睿王长指轻执夜光杯,嘴角勾着玩味的笑,视线透过杯身打量了卿玦脸上的坚定,声音里透着旁人辩不分明的情绪,语调悠长道:“姬爱卿心心念念寡人的家国天下,寡人甚欣慰,寡人年岁轻于姬爱卿,饶是如此,再过几日也要再次大婚,怎忍心见姬爱卿犹自形单影只,此事便这样定下了,姬爱卿不必虚礼推脱寡人的好意。”

话音方落,众臣中已有窃窃声传入卿玦的耳朵,莫不是夸赞睿王仁爱那一套子虚词,卿玦目光清澈的看着睿王,对身边虚词不甚在意,即便自己有战功在身,但绝不会以为睿王真的就全心待他好,大王赐婚,有些时候是荣耀,而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禁锢的手段。

以一人之力抗天命可行否?眸光流转之时,思绪已是百番计较,即便他此时违抗了睿王,睿王也不会真的治罪于他,卿玦有这等把握,可也清楚,自己表明了心态,睿王还要继续,也是代表睿王有自己的坚持,身边究竟有什么女人卿玦本不在意,可他在意的是当初因为边城千金和萱草雅的存在,让晏亭的心思飘忽,那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此种错误他不会再犯,因此睿王即便要治罪于他,他也万万不会应了睿王的要求便是,晏亭看似坚毅的表象下藏了颗脆弱的心——经不得太多的风雨!

放下手中的夜光杯,杯子脱离了束缚,顷刻碎裂,睿王睨着那杯身冷声吩咐道:“竟敢以如此不堪之物应对寡人,张效,命人将制此杯之人斩了。”

一句话令原本嬉笑有声的众人顷刻缄默,各人皆小心翼翼的查看着睿王的表情,唯恐自己惹了王怨,成了睿王发泄怒火的替罪羊。

张效躬身上前,跪地颤声道:“回大王,此夜光杯成于先王年间,雕杯之人早已亡故。”

睿王看也不看张效一眼,视线一直绕在卿玦那张愈现艳丽非常的脸上,沉声命令道:“死了便能脱开罪名——休想,挖出来,曝尸于日下,敢欺寡人之威仪者,寡人绝不善待。”

一直被睿王注视着的卿玦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反倒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盛康身子不住的战栗着,即便他身后有西申撑着,可还是莫名的惶恐,也不过才一年的时间,睿王的改变令他寝食难安。

“姬爱卿?”

见卿玦并未立刻回应了自己的说辞,睿王轻扬了语调,而坐在卿玦身边的朝臣已经开始轻声催促着:“姬将军,大王圣恩,还不拜谢?”

那些人的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睿王听个分明,嘴角的笑现出了自鸣得意,看着卿玦的眼神愈加的开怀,这便是君与臣的区别,只要他高兴便可以掌控别人的人生,他不但要掌控身边之人的人生,还要掌控整个天下百姓的人生,这是他一直以来给自己设定的方向,为了这个方向,他可忍旁人无法忍,如今,大概不必再隐忍了。

卿玦缓缓的躬身施礼,中规中矩道:“谢主隆恩!”

说罢抬眼看着睿王的开怀,竟又全然不顾的说了起来:“大王乃有道明主,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大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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