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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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好,得罪了那么多人,自己落了这么个结局。就说我们能理解,也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押?自个儿赚了臭,害得你也跟着------唉!他当初还不如说我**呢。缑佀贪狼戏齿。

你这是说了些什么?雪觉得他是在故意。

我是说,我恨不能替他担这个臭名,这不也得跟着他黑呀白的吃不好睡不安?

怎么吃不好睡不安?

还不是为了你。

十六

任新头疼,缑佀同时也在头疼,一样的头疼,缑佀却是另一种疼法。

自从肉包子和缑佀有了第一次,她算是逮住了理,手头儿一紧便去找缑佀,像是糊在缑佀身上的一贴膏药,撕又撕不下来,不揭紧得慌。

也多亏肉包子在缑佀与勾韦勾搭上以前及时的贴上了身,要不缑佀怎能分身与她,勾韦一个还侍候不过来呢。肉包子这里先颤巍巍的端上了桌,就算是块临时割了道口子的死猪肉,缑佀也是撇不开甩不掉了。虽然缑佀后悔不已,谁让自己当初那股子邪劲上来眼睛就糊上了纸。勾韦那是嘛品位,根本就没法放在一起比。温柔、娇媚,一高兴那话甜得你哈喇子直流。时间一长,肉包子哪有个不知,但缑佀知道她那两片子嘴厉害,也就只好软硬兼施地应付了事。

肉包子的男人是个没嘴的葫芦,枉长了个大洋马的架子,心里有数也奈何不了谁,只能怨自己没有能耐挣不得钱来。近些日子,他也觉得家里的伙食好像降了档次,便嗫嚅着问肉包子:‘现在外面的活儿排不满呀?’肉包子一肚子的醋火正没处发,这一问可捅了她的肺管子,‘亏着你还是个站着尿尿的人,那个东西就应该长在你脑瓜儿顶上,当个木头橛子不也算高了一截?拴上个叫驴也好比试个长短!’男人再不敢作声。她虽自己日娘扎心的罥了一顿但气还是不出,便又去找缑佀要钱。缑佀知道老这么斗打早晚也脱不了满脸花,便狠了心跟她谈个条件了断算了。肉包子哪里同意,非跟缑佀要青春补偿费。如若不然,就去告他强奸。反正是两个人的事,说不清也道不明,医院里验又验不出来。缑佀无奈,问她要多少钱,‘十万!’‘啊?你就是肉再多也不是整块的狗头金呀!’‘狗头金?我这叫斤(金)狗头!’缑佀不懂斤狗头是什么意思,便说:狗头金和金狗头还不是一样?‘上过学吗?我这斤狗头的斤是一斤两斤的斤,是斧头,是砍的意思。我今儿就是要砍了你这狗头!’‘什么?你还反了呢,我看是给你脸不要脸!你告我去?告去吧,我才不怕呢,没磕没碰的,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再说,你就是把我搞臭了,你就光彩吗?肉不值钱人值钱!’肉包子更是野火爆燃,蹲了两蹲也没跳起来,‘好,我这脸早就不值钱了。我告诉你,若论排队你只能算是个倒第一,你当你自己是个嘛玩意儿?不就是个扒着锅沿儿等泔水喝的东西吗?你还想落个囫囵尸首呀?哪天也得叫人家夹死在B里,混充个早产小阴孩儿去吧!老娘怕嘛?照样是一块元宝腰中挎,潇潇洒洒走天下。你呀,往后倒霉去吧!我今儿看得出你还真是要和我一刀两断,我再告诉你,你可别让我逮着什么。钱的事,我今儿不能空手儿,有多少就先捎着多少,剩下的以后再说。’‘得了奶奶,咱别以后了,我这里就还有二百块钱,愿意要就拿走,不愿要就算了。’缑佀毫不示弱。肉包子一想,不要白不要,先顾眼下吧,便一把抄过来掖在了兜里。临走又冲缑佀喊了声‘咱这不算完。’

为了我?雪很诧异。

可不为了你,,你当把你们弄出来就真是一句话的事呀?我私下打点了多少东西,使出了吃奶的招数才把你们赎出来。哥们儿嘛,用不着领什么情,可不该怀疑我如何如何,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人家都说破财免灾,我可好,把钱扔到了粪坑里,漰了自己一身屎尿。

任新说你什么了?

说什么了,这些天我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睡不着呀!跟你说,怕你接受不了生出什么意外。不跟你说,就象他妈一肚子屎壳郎在里边滚蛋蛋,你说这是何苦来?也就是看他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就那点事儿也不能一辈子还不清呀?你说这次这么大的事,比我那事也不算小吧?我这债还不算还完,见了面没别的话,我这辈子冤死也没地方诉了!缑佀说着低头抽泣起来。

离开缑佀,肉包子边走边暗自高兴,这个鬼羔子愣是让自己榨出了血。其实,缑佀不给钱他也不会告他去,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凭她那尊容,人家不会相信会有人打她的主意。别管是什么尾巴上拴得个棒槌,好歹也是亲戚。香是一块儿香,臭也得一起臭,自个儿并不会沾到什么便宜,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不会轻易去做。不过,她这口闷气也不能不出,那样的话就太便宜了缑佀个杂种。她虽然不知道缑佀现在到底是跟谁混在了一起,也不能奈何于谁,但她再不能替缑佀背那口丧尽天良的黑锅了。

肉包子找到了吴能,她知道吴能是缑佀的上级。将缑佀如何让她去派出所报假案,如何诬陷任新和雪的事,原原本本跟吴能学说了一遍。吴能煞有介事地做着笔录。‘他当时没有说为什么要你这么做?任新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万一搞错了,你可有责任呀。’‘要说有责任,我有诬告人的责任,但都是缑佀让我干的。他说跟任新有仇,你说俺们俩那关系,我能不办吗?’‘你俩什么关系?’‘你看厂长你------哦,亲戚关系呀,你知道还故意问。’‘好好,不问了。他说与任新有仇,怎么把人家雪也给扯进去了?’‘唉,你这一说倒给我提了个醒,雪现在干什么呢?说不定他是又在打人家雪的主意。’吴能哼了一声,‘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说错了不又成了诬告?’吴能接着又对肉包子的敢于大义灭亲的行为大大地表扬了一番,便送她走了。

雪的美丽对缑佀是绝大的诱惑,对吴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大凡这世界上的男人,哪一个不想拥有既漂亮又贤惠的女人?然而,大多事与愿违,正所谓可遇不可求啊。缑佀的特别在于他对漂亮女人的执着并不因为自己的丑陋而有所懈怠。任新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承认,雪是任新的对象他也承认,但任新占有了他所觊觎的权力和美丽,为了自己,他必须要除掉任新。什么叫无毒不丈夫?什么叫良心?虽然任新是真正的凉了心,但缑佀说这叫辩证地看问题。不过,他还没想让任新的心凉得太快,他要给他加一个保温层,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

任新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就是性痴者之悲哀。他被无端诬陷而声名扫地,却把问题的症结归在了自己当车间主任时得罪了人。他不但没有怀疑是缑佀所为,反而对缑佀救自己于水火深表谢意。虽然他早已看出缑佀乃不良之辈,但不至于坑害到自己的头上。自己毕竟是救过他一命,不是说人心换人心吗?干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可此人也忒毒狠了点儿,就是工作中偶有磕磕碰碰也不至积成深仇大恨呀!真要在这世界上除掉哪一个未免过激。世界之大,真是什么人都有,他就这么办了,你有嘛法儿?只有自己认真接受教训,以后注意。最不能让他平心静气的是雪的态度。她撒泼也好,叫骂也罢,都是可以理解的,把事情说开了不就完了。任新三番五次地找她,她就是拒而不见,连说说清楚的机会都不给,就是割席断玉也得有个最后的说法呀。他找了缑佀几次,缑佀说雪总是哭,一提这事不是寻死就是觅活的,说让任新再耐心地等一等,待雪情绪平静下来再说。

缑佀又一次耍戏了任新,雪哪里是不肯见任新?她也感到了此事有些蹊跷,凭任新的人格,绝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她如何如何。别说他们之间没有那事,就是有,也不至于归上那么难听的字眼儿。现在社会上同居的不有的是,搞对象有什么过错?自己才来了如此短的时间,能得罪了谁呢?她后悔自己头脑一热调到了这个倒霉的工厂,总说能和任新朝夕相处,相互有个照顾,对企业文化的传播业尽一份自己的责任。当初任新也曾极力反对,说两个人不适宜都在一个单位,尤其现在这个形势,企业沉浮不定,说不准那天就开不出资来。报纸虽然也是自办发行,但有政策扶持,绝不会轻易倒闭。以后就是有哪一个单位垮了,两个人的生活也不至于成了落在旱地上的鱼,互相都能有个补贴。这下倒好,不但报社回不去了,工资也没了保障,最叫人头疼的是成了人们唇枪舌剑的活靶子。她几次想找任新理论理论,缑佀都阻拦说人多眼杂,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来。也别说,黄花闺女哪个能经得住这些污言秽语,没发生什么意外,能挺过来已是很不容易。那天晚上派出所的事,缑佀在她的心目中虽说陡然成了顶天立地的巨人,但近来看他的言行似是有些小肚鸡肠。缑佀虽然还没有当着她对任新有什么诽谤之语,但话里话外也透出了点儿异样的情绪。他说任新心眼太实,听不出好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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