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病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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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安王病重。龙椅上的人已经无法挺直自己的脊梁,歪歪曲曲的坐着,怎么看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他嘴角带着一股邪气的笑容,他从来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小时候就能依仗一张嘴皮子哄得所有人都高兴,就算后来是傻了,自己看在眼中也是颗钉子,倒不如直接除去好一些。

天可怜见,也不知自己安插在府中的内应是怎么得手的,反正只要他出事,这就是个好消息,如今上官御的样子已经是形如枯槁,他自知自己不久于世,可变态的心理总是让他觉得,纵使死了,也要先拉一个垫背的。

下面的大臣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兄友弟恭的话,上官御敷衍的点点头,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人张贴了一张皇榜,说是安王病重,宫中御医束手无策,自己顾念手足之情下发皇榜,求神医为安王诊脉治病。为了把戏演好,他甚至让太子去宗庙内祈福,只是祈福,祈求的是什么呢?总归不会是让眼中钉长命百岁的。

事情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白素今日不由分说的拉着剪瞳下山。初见驴车,白素肆无忌惮笑的前仰后合,难怪他早就觉得那日的马蹄声有问题,哪里想到世间还有指驴为马的人!在剪瞳的脸黑的不能再黑,头山划过无数条黑线之后,脱线的老人终于觉察到自己今天下山是有事情要办的。

往布告栏中看了一眼,对着兴致缺缺的剪瞳说道:“咦?你看,皇榜上面说你经常抢的那个傻王爷病重了。”

“她的性子那般纯真幼稚,我如何敢让她知道?血海深仇,这种东西不该是属于她的,当年之事,我何尝不知疑点重重,可若我动了查清楚的心思,剪瞳就会深受其害。多年来我们是师徒,也情同父女,我不能让剪瞳卷进世家的命运里面。”

白素言辞恳切,绝无半分做作,让上官文佩服的更是他对待这件事的方式,师门被害,一般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将闻人叶寻训练成复仇的工具,将策划这件事的人一一除之而后快,可他却选择了瞒下来。

这一刻,上官文突然觉得自己是懂白素的,他不再像刚才一样,高傲的遥不可及,美丽的不可方物,他一定是拼尽全力才能阻止自己查下去的欲望,因为他从不敢保证清楚真相的自己是否还会让剪瞳过现在的生活。人活一生,快乐的时光转瞬而逝,而伴随着寂寂终老的往往是遗憾悲凉。

“上官为皇族,家大业大,枝繁叶茂,想来也不差小王一脉,然闻人氏不可销声匿迹,倘若当真有幸与剪瞳结发,若有所出,俱是闻人一族。”

白素尚在辞藻间犹豫如何说服对方,上官文已然脱口而出,让白素悸动的并非这话语本身,而是上官文面庞上那理所当然的神态。白素这一生,从未真正的爱过谁,不懂得诗文中描写的缱绻情感,他所面对的永远是责任,因此他也从不敢轻易把剪瞳交给谁,那是他师父唯一留下的瑰宝。

“哦。”她只扫了一眼皇榜,便盯着一旁刚出锅的豌豆黄,垂涎三尺的模样看得白素牙根痒痒,恨不得暴揍她一顿,为什么这孩子总不会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呢?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善良的喊一声“怎么会这样”,然后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说一定会接下皇榜妙手回春让人起死回生的吗?

就算是吃货,也要当个有节操的吃货啊!怎么平常剪瞳那么容易就被诱拐了,今天跟赌气似的非要跟自己对着干呢?

已经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承诺,白素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口气虽然还是有些恶狠狠的,却柔和了许多,“你还是先变回正常人再说吧。剪瞳的事,留到以后再说,空口白牙的人多了,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一点小恩小惠,可别指望我能被你打动。如果你是冲着世家的身份来的,如意算盘一定会落空。”

上官文释然一笑,不假思索的回道:“世家于我何干?若有干系,亦不过是为了剪瞳。本王正在谋划一事,今日有您如虎添翼,您若是不相信我,便将命交托在您与剪瞳手上如何?”

见白素不解,附耳上去,详细的解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两人会面的全程,苏木一直默不作声的守卫在一边,即使上官文说孩子都姓闻人,他也没有丝毫的异动,只是心中微微打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劫匪怎么会是世家的女子?这世界变得这么任性,它自己知道吗?

白素没有过多停留,在平滑大气的紫檀木茶几上留下一簇形销骨立的梨花,泛黄的花瓣像是枯萎的韶华,清丽佳人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落在谁的眼中,都是一片悲戚,可上官文见了,却是会心一笑,这师父老早就知道了,只是色衰爱弛的事情,自己断断不可为,若她老了,自己只会老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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