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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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他是特来采风的。请问-----吴能敷衍服务员的同时捅了一下缑佀的后腰,说:请问日本来的韩先生下榻哪个房间?

缑佀见他有些迟疑,便说:制衣咱虽是外行,但人家出技术负责培训工人,凡事没有三遭的利巴。

可咱手底也没有钱呀。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地、设备、车间,哪样不是钱?反正都是国家的,往银行里一押,钱不就来了?

吴能如梦方醒,如同捞到了救命草。‘行行,就这么办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缑佀走后,吴能真有点大喜过望,他慨叹天无绝人之路,看来我吴能气儿不该绝。等他稍稍冷静下来,心里忽又平生无可名状的忐忑。缑佀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活?别到头来再演一回甘露寺,配了夫人又折兵,还得落个骂名千载。思来想去,又觉得不会,因为这事对缑佀的前途命运更是至关紧要。弄好了闹个响当当的名声,把不准还能提个一官半职。凡事不想不行,但光想就什么事也别干了。那些大富大贵们愣头愣脑的居多,蒜锤子捣蒜一锤子买卖,这就叫孤注一掷。

二十七

吴能的办公室里,空荡荡,死沉沉,吴能如丧考妣。他接到了上边的最后通牒,限期整改,平息群众上访风头,扼制亏损局面。否则,就地免职,换人。

他到哪里去找灵丹妙药,也只得破罐破摔,坐以待毙。心里琢磨,人过半百,也算没有辜负了黄金时,吃也吃了,玩也玩了,谈不上对得起上,对得起下,更谈不得对得起妻儿老小,只是对得起自己便足够了。人生一世,还不是为了个舒服。可能缑佀闻出了点风声,近来又咄咄逼人夺己所爱,树倒狐猴散已是大势所趋。那勾韦又有什么留恋?舒服了就甜言蜜语,百依百顺。赶上不顺心,就象裤裆里钻进了蝎子嗷嗷怪叫。连同芶松个哈巴狗,打他娘肚子里就是他妈贱胎子。现在虽然刀已架在了脖子上,我吴能也不至于落个脖儿齐。说不定换个地方依然是饱食终日,宿养花心。纵是少了些‘辅食’,不还多得是随采随来的野菜,不留神还会添膘长肉------嗯正狗舔膫子自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得他象是乍了尸。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已来到他的面前。

有什么急事,抢幡儿似地!惊魂后的吴能假装镇静,眼皮不抬。

厂长,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招你惹你了?这平白无故的。我是有件好事找你商量。

迎宾馆里灯火辉煌,这儿的晓城顶级的酒店。大门两侧高大的石狮足有丈余,院内宽敞幽雅。几块不大的绿地点缀着奇花异草,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画’字。人车穿行其中,如同进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迷宫,别有情趣。迎面的一道花墙匠心独运,用改良后的黄叶蛇藤缠绕成九条腾跃翻飞的龙,挡住了婆娑绿树下的幽径。柱顶横一面蔚蓝色的巨型玻璃幕,与八根云柱组成寓意宏广的八柱托天。玻璃幕上磨砂绘制的托钵飞天图直接天宇,收尽玉露天光。每每丽日中天,那图像就清晰地映上对面楼身,让对面迷信的老板甚是不快,说是要安一巨大的白虎镜予以抗衡。走进大厅,一水的红毡铺地,服务人员着装划一,满眼的国际流行色把个服务台装扮得流光溢彩。一排显示世界主要城市标准时间的电子钟,提醒客人们科学的调配自己的时间。水陆空全程联办的快捷,节省了旅客各自的忙碌与繁琐。超音速微笑服务,甜甜地笑容总是抢在声音的前面送客人以温馨和惬意。

先生,请允许我为您服务。一句柔音细语差点儿没叫早已陶醉的缑佀晕了过去。

对不起,是我打搅您了,您一定是位诗人吧。

你怎么知道?

经商的客人是不会这样如醉如痴的。

吴能一听说有好事,眼瞪得像牛蛋子儿说:我还当是芶松那个尿骚无赖呢,原来是你,有嘛事快说吧。

我有个同学,前几年到日本继承了一笔可观的遗产,一夜间成了百万富翁。现在光是分公司就遍布了十几个国家。这不前几天回国来,邀了我们几个相好聚了聚,说是要在国内再开家工厂,资金一家一半,你看这活咱干得不?

干得呀,怎么干不得。什么项目?吴能几乎没加思考。

说是制衣。

制衣?吴能托了托腮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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